機械四乙8723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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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長諺
        科學哲學[1]是哲學中的一門學科,處於哲學及科學之間。哲學經歷了兩個分化的過程,第一個分化的過程是從廣泛而無所不包的一門哲學中,分化出許多門獨立的學科。另一種分化則是哲學內部分化為倫理學、美學等,這些在哲學內部也各自分化為獨立的學科。科學哲學的想成熟,分化明確,但科學哲學是科學與哲學所疊合的部分,雖然科學哲學己有一個獨立的思想領域,它也已從哲學中分化為一獨立學科,科學哲學仍然是哲學的一部分。然而,科學哲學並不超越哲學本身,代替其它的哲學學科甚至哲學本身為它們所研究的對象作判斷,科學哲學的研究對象是科學本身,因此科學本身所追求的對象亦是科學哲學研究的對象之一。

        科學是一經由超量的經驗所得到的學問,同一門學科下的不同學者提出超量的經驗,其疊合的部分成為一學科所共同認定的學問,因此,科學所敘述的必然是一個有意義的東西,但它所敘述的未必是真理。科學的目的在於求真,而這是一個科學學者所不容否認的事實,科學的目的在於科學成就推向真理,雖然並非所有科學在講述的都是真理。科學哲學並不排斥根據科學的成就來研究科學本身,因為科學哲學不像自然哲學般以一個理想化或幻想化的事物來替代一個未知的現實,然而這個現實即是一個真理的存在。

        反觀將科學哲學包含在其中的哲學本身在研究的對象及所追求的對象是什麼?固然現在哲學己獨立地個自分化,但各門哲學學科的哲學家仍不離哲學的範籌,無論他們研究的對象是普遍的存在物、人文行為、社會行為。

        中國歷代哲學思想家甚多,從先秦時代百家爭嗚一直到明清時代,中國的哲學思想由受宗教神祗影響,到後來受到西潮東漸,東西合壁,其中比較有名的思想家整理如下:

孔子:

        孔子乃是儒家代表的第一人,孔子主要的研究對像是人的行為以及社群關係,主張以禮來制約人。他對這方面的供獻良多,旨在於找出一個讓社群安然相處的一條宗旨,使人以此為準,則天下太平。但他對「天」的態度較簡單而模糊,他未對「天」找出一個準則,而又擺脫不了天命觀,認為知命、信命。一方面又極力擺脫天命的束縛,認為天不過是四時運轉。

荀子:

        荀子亦是儒家的一大代表之一,他也是致力於個體與社群關係,而他對「天」的主張則是「不與天爭職」,人應不以定見、偏見去認識天,要「虛一而靜」、努力不懈去探循天道。

莊子:

        老莊之學的代表人物,認為「物物者非物」,先於這個物之前的即為「道」。「道」者,無事不有,無所不在,萬物皆有其形,但由道來看者皆一矣。

韓非子:

        法家一代表性人物,其思想略同於老莊,認為「道」為萬物之始亦是萬物賴以存在的依據,為萬事萬物的原理法則。而「理」則是具體事物的形式本質。事事物物皆受「道」及「理」的控制,而「道理」亦是制約萬物。

二程:

        程顥、程頵合稱二程,二程確定了「理」在理學中的存在,視「理」為宇宙最高的本體,理之外不再有二物,萬事皆在理之中。「格物窮理」,無論是花草之理、自身修養之理乃至於萬物之理。

朱熹:

        「理」是朱熹的思想核心,他認為「理」是萬物之原則,是事物然且所以然的原因,又將之稱為「太極」。

        中國哲學思想自先秦到明清,所受的影響並不全相同,從古時受天神的影響,稱之為「天」,到後來命之為「理」、「太極」,無論名字是什麼,所有中國歷代以來的哲學家為追求的只為「貫穿萬事萬物的一個準則,一個宇宙最終極的原則,一個萬物皆循之且為其然而然之的東西」,而那就是「真理」。

        中國的哲學思想發達但卻不科學;在此得先說明此處所用的科學之意乃「正確的」、「實在的」[1]之意,並非平常所見其為一門科學學科之意;其主要原因在於中國的哲學發展過程中不像西方哲學發展中,受到實證主義的影響,因此流於理論之言,以一假想的最終原則來代替真理的存在。換個方向到亞里斯多德的「形而上學」[2],其研究的對像乃普遍之於「存在物」(being)以及原始至最原始的原理。就存在物而言,必然有一構成所有存在物的要素,而這些要素在哲學中即為原理。形而上學就存在物加以探討,為求出一切實在[3]的基礎,也是為求得一切實在的一個原則。

        科學化約論者認為科學物質是日常實在的最高存在,任何物皆可化約為最基本的一些科學物質,如:質子、電子、夸克等,除此外所有物質皆由這些組成,而生物的意識感受也不過是化學及物理的複雜作用。

        無論西方哲學或中國哲學,無論它是否經過實證主義的洗禮,無論它是否是科學的(正確的、實在的)哲學,也不在此對各種學派的引證法加以討論(這並不在此論述的範圍內),哲學的目的乃在於追求一萬事萬物所遵循的一個理則,在這裡先稱為「真理」。科學哲學亦是一門哲學學科,雖然它所研究的對象是科學本身及科學成就,但科學所追求成就的亦是逼近一個終極的真理,像愛因斯坦一生追求一貫穿所有公式的最終公式。

        科學哲學之所以逃不出哲學的範籌就像機械不能不提物理學,邏輯設計課不能不提電子學一樣,它們是息息相關的,縱然它們由包含著它們的領域中獨立出來。若說真理是隨時地人事而變之說,亦一個追求其真理的哲學,只是其真理乃是變動的,不是一個一貫的真理,但若以此說而曰「變動的真理非真理」,此乃一種詭辯[5],就如同公孫龍的「白馬非馬」之說。「非」一字可解釋為「不是」,但「不是」不可以直譯作「非」解,而以此法去否認真理的存在性。真理之於哲學乃是一種不矛盾原理,萬事萬物的存在因原則而生,而萬事萬物運行的這個存在亦有其因,而這個因就是真理。

        回頭反觀蘇教授在這個學期中所談到在科學社會下的各種科學理性思考:實證主義、否證論、典範論。首先實證主義本身存在著某些謬誤,因此至此我們已可不再去多加探討實證主義的思考方法。蘇教授舉例:共產主義在大陸是適合大陸人民所使用,因為大陸人民並未因實施共產主義而顯得快速死亡或痛苦不堪。由實證主義來看此為一理性的前題,但由經驗得知共產主義並不適合人民使用,無論在何處都一樣。在這個謬誤下蘇教授引領我們進入否證論使用經驗等方法來判斷一理性主題的思考方式,進而讓我們進入以典範論來思考一個理性前題。

        然,這些蘇教授的講授過程中並未提起任何有關乎「真理」與這些理性思考方式的聯系,唯有實證主義說到其因科學物質背後的物質起越科學可以地步甚鉅,因而只在所能見、能證實的事物上努力。實證主義者因見樹不見林的方法產生謬誤,但否證論者的先驗知識也會在類似的情況下發生問題,即:若其獲得的先驗知識管道是錯誤的,亦或所得之先驗知識與「真理」有所偏離甚至悖離真理,則其所得的理性亦不能夠稱之為科學的理性思考(因為它不正確)。相同的,典範論者產生的典範悖離了真理,甚亦可稱為科學的理性思考。縱然真理是隨時地人事所變動的,若所獲得之先驗知識或產生之典範與當時的時地人事所產生出的真理相異,則所謂的理性思考非科學的理性思考。除非:

        1﹒剔除真理在科學及科學哲學中的地位。然而這不可能,已於前面證實。

        2﹒這不是一堂有關科學或科學哲學甚至哲學的課。這更不可能,因為選課清單上寫「科學的社會與思想」,擺明了和科學有關,而且蘇教授更說這一個學期的課包含了七本哲學書的內容。

        3﹒除去實證主義的謬誤及否證論有關知識及真理之謬誤不談,典範產生時的真理的產生必然與產生的典範相同。然而這個是猜測,因為蘇教授不對我在課堂最後所提出有關以上真理與理性的問題作回答。

        綜合以上三點,除去前兩個可能性不談,保留第三個可能性,我們可以知道:在探討有關哲學的過程中,真理是不可以避而不談的。若是要避開真理則此課程應改為一思考方式的課程名稱,而非延用現有名稱。若要談哲學,則請在哲學與真理之聯系加以教授,並不能以此科目為物學而非天學為理由來規避有關真理的問題,或者請以「此問題太過複雜,可於課後有興趣者再一起討論」等來結束一個問題。千萬不可用此問題屬於某課程範圍,甚至連容都不加敘述就將問題結束。哲學家之所以為哲學家,科學家之所以為科學家,乃因其有追根就底的心態,且不忘求真,一旦停止,哲學家及科學家不再為其矣。



ps﹒打從我進入這堂課,我不得不佩服蘇教授肯在這個時代的大學開哲學課,因為哲學一直是堅難的。而我也不由得反駁現代大學生只肯選好過的課修這種說法,因為不怕哲學堅深晦難而持續上這堂課的人不在少數。但也許大多數人是第一次接觸哲學,我看到蘇教授以不提真理的方法教授科學的理性考,台下皆點頭稱是時,不由得一陣心痛。若我的結論做得正確,希望蘇教授能在下一次將此列入這門課的課程中,我知道教授的困難,但一個教育者的努力不會白費。



參考資料:

1﹒殷正坤,邱仁宗,”科學哲學引論”,華中理工大學出版社,1996

2﹒孫振青,”形而上學”,洪葉文化,2001

3﹒Peter K. McInerney,林逄棋譯,”哲學概論”,桂冠出版社,1996

4﹒俞學明,陳紅,”中國古代的哲學與宗教”,文津出版社,2001

5﹒孫中原,”詭辯與邏輯名篇賞析”,水牛文化,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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